南怀瑾(左)和赵乐强(右)合影
于是我便说:“老家的人这几十年埋头苦干,求得了经济的繁荣,过去我们太穷了,所谓的福禄寿禧,其实后面还应加个财字才是,福禄寿禧财,他们或许不懂经济学,却有拼命赚钱的历史性的理由?!蹦侠鲜μ煤苋险?,我又接上说:“老家对文化精神的追求方兴未艾,他们提出了‘富且贵、文化之’,强调‘为生命的厚度而读书’,这些都是很好的现象,但离您的期望尚远,不少人还不能懂您,乡音难改,知音难觅,您的发小们也多已飘零,即使还在,可能也有不少的疏远和距离,回乡却没有可以说话的人,这会成为另一番的孤独,回还不如不回?!蹦舷壬靥辏崆岬氐懔说阃?。
过了好一会,他问我:“你有当官的体会吗?”我说:“有,心软些,肩硬些”。老人说:“说详细点听听。”我说“人有慈悲心、同情心,有恻隐之心,这样容易体谅人、关心人、包容人。肩硬可担当,能扛事?!蹦舷壬械愀咝?,说“蛮好蛮好的”。我知道,在南先生心里,我作为从故乡来的人,给他带来了一些安慰和温暖,他是高兴的。他向客人介绍我时都会说“这是我的乡老弟”,我们最多一次的谈话居然进行了四个半小时。先生虽望不见家山,我却是他的乡愁。老人需要有人去懂他,也需要有他喜欢的认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