黄专(左)与本文作者吕澎(右)2014年3月在布拉格合影。吕澎称黄专为新艺术的同情者、研究者、推动者与参与者。
[一种怀念]
黄专,静静地离开我们的黄专,我们本来说好的要建立自己的图书馆,我们本来说好的要出版更多的艺术史著作,我们本来说好的要共同建立学术养老院……我们还商量了很多要做的事情,可是,你先走了。你让我不得不用文字来追忆你。
就在六天前(4月7日),黄专微信我,“又去布拉格了?神一样的地方。”我发了一张Wenceslas广场的照片给他,他回我:“心向往之?!?我又回他:“下次来?!彼担骸跋?!”感觉得到,他显然对2014年3月我们几个人(我、他、张晓刚、璟川)在布拉格的日子有难忘的记忆。我查了与他上一 次的微信联系是2015年12月20日,之后就几乎没有微信对话,联系到他的语气和文字传达出来的情绪使我感觉到某种不祥。
4月13日,我这里伦敦时间14点11分,张晓刚发来微信:“黄专刚才走了。”(注:4月13日20点29分,艺术史学家及批评家黄专因淋巴癌在广州去世,年仅58岁)
新艺术的同情者、研究者、推动者与参与者
从上个世纪80年代开始,黄专就是新艺术(前卫艺术、现代艺术、新潮美术、当代艺术等等表述的概括)的同情者、研究者、推动者与参与者。他很早 就写出了关于中国现代主义艺术问题的文章,参与了推动现代艺术发展的《美术思潮》的编辑,直至从90年代开始策划与组织涉及当代艺术的展览,他都是在一种 不喧闹的精神状态下进行的。时间如斯,蓦然回首,发现黄专有很多文字留下来,这些文字几乎都与他作为新艺术的同情者、研究者、推动者与参与者有关。
与很多文献不同,黄专的文字总是呈现出思想与观念的诘难。他对事件本身的记述和宣言式思想的表达好像没有什么兴趣,我想,在他看来,前者似乎应 该是一个基本的准备工作,后者其实是思想匮乏的表现。作为一位事实上对中国传统学问有兴趣和有研究经验的学者,黄专在面对当代艺术的时候似乎不太去关注新 艺术的所谓形态学问题,他很快就从形态进入到问题,或者说从“语言”延伸到“观念”。